在大學三年級,我的畢業論文指導老師是一位系內有名嚴厲的教授。每星期跟他見面,交代論文的進展,既要寫好上次他要我改的文章,又要寫好新一段落的文稿,還要做林林種種的功課,每星期都很吃力。他給意見時,十分直接,毫不留情,曾經直斥同組某個女同學沒有用心做好功課,令她當場流淚;他又會問很多很難答的問題,例如:質疑我的論文觀點和理據,令我多次更改論文的題目和舖排,為此我做了很多資料搜集,以便回答他的問題攻勢。
我覺得他的要求太高,太苛刻,心裡認定他是一個衰人,也認為他對我的論文不會有好評價,頂多剛好合格而已。
我完成畢業論文後,還要向我的指導老師和另一組的指導老師講解我的論文觀點,以及回答他們的提答,那是決定我畢業論文生死的關鍵,我心想:「死定了,我的指導老師一定會問很多我難以招架的問題!」
我陳述完論文觀點後,另一組的指導老師提出很多問題,主要針對我文章的論據漏洞,認為有些地方我的思考不周詳,那些問題是我想都沒有想過,正當我被問到口啞啞之際,我的指導老師接腔回答問題,處處維護我,替我化解了一個個危機。最後,我的指導老師替我回答所有問題,整個答問大會也變成兩位教授的學術討論,而我只是旁聽。
我從未想過原本認定很衰人的指導老師,竟然會成為我的救命恩人,救我出生天!能營救自己出患難,除了朋友,也可以是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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